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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找龙骨

2001-03-14 来源:中华读书报 康慨 我有话说

出版界期待谭恩美(AmyTan)的新作已有多时,与她长期合作的Putnam’sSons于一个月前推出《骨师之女》(TheBonesetter’sDaughter),果然深受追捧,上周已经打入《纽约时报》畅销书榜,位列第二名,仅仅略逊于约翰·格里沙姆的《粉刷过的房子》。

谭恩美是美国书市上屈指可数的王牌女作家之一,1981年因《喜福会》一举成名,此后10来年里,算上这本新作,她也只出过4本小说,包括1991年的《灶神之妻》和1995年的《灵感女孩》,前3本书都已由浙江文艺出版社推出了中文译本。

谭恩美小说的引人入胜之处不仅在于其浓郁的异国情调,更重要的是她具有超乎寻常的讲故事的天才,曲折、离奇,两种文化之间的冲突在她笔下,总能成为一切戏剧性因素的丰富源泉,加上对母亲终其一生的敬爱,更使其作品带有感人至深的亲情。

《骨师之女》的开头很像《廊桥遗梦》,杨露丝发现了母亲用小楷汉字所写的两包信札,各有题注,一为“我所知皆为事实”,一为“千万不要忘记”。故事因此展开,母亲叫杨露玲,生于1916年的旧中国,现在得了早老性痴呆症———说到此处,要来看一下谭恩美的妈妈,老人家也是生于1916年,前年初冬同样因为早老性痴呆在美国去世。谭恩美说:“这本书是关于记忆,失忆,努力抓住某些回忆,所以是极度私人的作品,有关过去5年来我所经历的事情。”

自传性的因素毫不掩饰,母亲———小说中的露玲把她的身世与家族历史记录在案,以防随着记忆的消失而烟消云散。母亲的讲述将我们带回到20年代的中国,遥远山区的一个小小村落,谭恩美介绍说,就是在这里,人类学家发现了轰动世界的“龙骨”———“北京人”。这当然是个符号,美国读者才搞不清那村子在哪儿呢。

露玲在回忆她自己的母亲———一个乡下骨师的女儿,而露丝也在想方设法,要从这些她已无法读懂的汉字中间找出前世今生的秘密,同时验证她对自己童年时代的很多怀疑。神神鬼鬼,曲折多疑,但秘密一层一层被打开,受伤的灵魂,神鬼的魔力,破碎的梦想,爱情的力量和悲伤的回忆。母亲和女儿在黑暗的隧道中艰难地向对方靠近,一个在遗忘,一个被唤醒,她们能找到迷失的自己,也找到对方并紧紧相拥吗?

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天,谭恩美说:“我明白自己其实并不知道会记得什么,以及什么是重要的。我的第一本书回答了她的这个问题。从某种方面说,她真的是我的缪斯女神。她并不是一位文学中人,她并不读小说,也不读我的绝大多数作品,但她依然是我的缪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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